苏玖瑶顾寒夜
程小羽正想说，难不成山药真的那么神奇，回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眸色浓郁，目光里充满了侵略性和控制欲。
她忽然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时沉渊嘴上说着没关系，不介意，但他还是吃醋了。
不然不会这么折腾她。
可明明是他鼓励她的啊，让她遵从内心，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什么的。
男人也是口是心非的动物么？
二十分钟后……
程小羽感觉自己的腰快断了，期期艾艾地对他说道：“时总，你在吃醋吧？”
“没有。”
他嘴上说着没有，身体却更加诚实……
“那你干嘛这么……”
他低声道：“因为太喜欢你，控制不住。”
又口是心非！
“时总，你要是心里不舒服，我明天……明天就把镯子还给言阿姨，跟阿姨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
“说我是你的人！”程小羽这会儿很会讲好听话，毕竟活命最重要了。
时沉渊稍微停顿了下：“没必要。”
他放低身子，贴着她的耳朵说，“反正说不说，你都是我的。”
……
这一次事后，程小羽彻底软绵绵了，窝在时沉渊的怀里，无力地说道：“时总，我明天早上可能起不来了。”
他笑了下：“这么严重？”
她用力点头，抬起一条腿，给他看：“腿都在抖。”
说完，扑通放下来，看吧，举都举不了五秒钟。
“那就多睡会儿，晚点起。”
程小羽感激点头：“所以那邮件……我这次能不发了不么？”
时沉渊反应了一下，才明白程小羽担心的是这件事。
“可以，不过……”
他一说不过，程小羽郁闷地“啊”了一声：“时总，真的不能再来了……”
时沉渊不禁失笑，在小羽心里，他这么过分么？
“不是要这个。”他说。
小羽顿时松口气，“那你刚才想说的是什么？”
“以后去医院，只能中午和晚上休息时间再去，不能耽误正常工作。”
时沉渊怕自己要求力度不够，又补充了句：“虽然我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公私还是要分开，你就当做自己是在正常的公司上班，该有的责任心，不能少，知道么？”
小羽这傻姑娘，听完连连点头，说她明白的，不能因为自己男朋友是大总裁，就要求特殊待遇，她会端正自己的态度，尽量不让私事影响工作。
而且她今天在医院观察了，言阿姨病情还算稳定，言皓也请了护工来照顾，不需要程小羽天天去陪床照顾。
时沉渊吻了下她额头：“乖，那以后要是在工作时间去医院，记得写假条，找我来批一下。”
程小羽一愣：“我不是弹性工作吗？”
他笑着说：“你是我的助理，我的工作不结束，你怎么结束。”
换言之，只要他开始工作，程小羽也要工作。
所谓弹性工作制，对于程小羽这个总裁助理来说，只是名义上的，根本落不到实处。
小羽听完他的话后，沉默好一会儿，然后直接下床去洗澡了。
她关上浴室门的瞬间，时沉渊听到她低声嘟囔着什么：“万恶资本家，吃人肉喝人血，没人性……”
时沉渊却不在意她的咒骂，反而勾起了唇角。
只要把她栓到公司，就不会去医院受累，也省的她单独和她那青梅竹马的小哥哥在一起，让时沉渊不放心。
次日一早，小羽还是起得略早了一些，因为言阿姨想吃素煎饺，她前一晚早早就被时总捉上床去，没能提前做出来，只能早点起来做了。
程小羽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亲手做饭给言阿姨吃。
小时候，她经常在言阿姨家里吃饭，她爱吃什么，言阿姨记得很清楚，每次去菜市场，都会买回她两样爱吃的食材，做好了让言皓给她家送过去。
当然，程小羽家里如果做了好吃的，也会让她给言阿姨送过去。
两家人这么来来往往了很多年，还以为会一直这样亲密地往来下去，但岁月会流逝，她和言皓都长大了，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再也不能像过去一样，如兄妹一般，去彼此家里蹭饭吃。
程小羽做好了煎饺，放在保温饭盒里，直接带到公司去。
到了中午，程小羽简单吃两口饭，便赶往医院去看望言阿姨，给言阿姨送饭。
然后她再匆匆返回公司。
之后的几天，她也都是如此，隔天中午就过去一趟，送些自己做的饭菜给阿姨吃，再陪言阿姨说会儿话。
她没有用过一张假条，因为自打时沉渊跟她聊过之后，她就端正了工作态度，绝对不会让个人的私事影响工作，没有再占用过工作时间。
再之后，父母旅行回来，也得知了言阿姨病重的消息。
母亲一听说小羽经常送饭到医院，怕她太辛苦，便让小羽安心工作，只在周末过去看看言阿姨就好，反正母亲平时也没事做，可以给言阿姨送饭。
于是程小羽也不再公司和医院两头奔波。
而在这段时间频繁去医院探病之后，她还发现了一个规律。
那就是每次她白天去过医院，晚上回到家，时沉渊都会格外疯狂，一定会折腾她到半夜，而不到她求饶，语无伦次地喊着好老公，好哥哥，他就绝不罢休。
他好像就是要让程小羽明白，她到底是谁的女人。
而母亲替她去送饭之后，时沉渊就再也没有在床上为难过她。
所以程小羽就懂了，男人这种动物，不管看起来多理性，也难免表现出小孩子气。
她家时总也不例外，他只是明事理，又会掩藏自己的感情罢了。
发现时沉渊的内心矛盾后，程小羽开心了好几天。
她喜欢时沉渊的大度，也喜欢他这份嫉妒，不然她会觉得时总是个假人，没有七情六欲的那种，又或者不那么在意她。
就这样，一周过去了。
周末的时候，言阿姨的病理结果出来了。
程小羽知道这天出结果，加上她又不用上班，上午起了床，就直接来到了医院。
她赶到的时候，言皓坐在病房外的走廊长椅上，目光有些发直。
一看见言皓这个样子，程小羽的心就悬了起来。
之后她走近，来到言皓面前，对他打了个招呼：“病理结果出来了？”
言皓悲伤的眼眸望向她，程小羽才发现，他脸上都是泪水。
“癌细胞扩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