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向亲爱的，宣誓效忠
清晨。
圣所中，从睡梦之中醒来的贝丝，呆呆的看着睡在他身旁的男人。
今天很意外，
莱茵竟然比她醒的还晚。
昨夜发生的一切，就像是梦一样，从灵魂到实体，都在颤抖着，嘶鸣着，狂喜着，直到从里到外被燃尽。
她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忘乎所以的疯狂女人，竟然就是她自己......
而现在，
她终于恢复了冷静，可以翻阅着圣典，冷静的喝一杯咖......
啊......
咖啡昨天被命令着加奶喝掉了。
至于圣典......
也被弄脏了。
“唉......”
贝丝披上衣服站起身，她的目光，又情不自禁的落在了莱茵的身上。
莱茵·海茵......
此人，有着让女人为他发疯的魔力。
那是邪龙奥莉维雅赐予他的力量？不，似乎不仅如此......
贝丝对付恶魔经验丰富，她很清楚仅是奥莉维雅**的魅惑魔法的话，不会有这种效果。
只能说，这个莱茵从攻略女性，到枕边功夫，乃至于对于贝丝心理的把握。
段位都太高了。
这个家伙绝对不正常，原本的莱茵·海茵，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未知的事情。
或许正如希丝缇亚所说，莱茵不可能是信仰邪神的堕落者。
因为哪怕是邪神，也无法令他有如此巨大的改变。
“不过有些地方，也并没有变化就是了......”
贝丝轻轻为他盖好被子，不禁叹息一声。
莱茵他确实是成长了......
虽然这也许并不是她期望的方向就是了......
而就在这时。
“早上好，贝丝姐。”
“唉！”
贝丝吓了一跳，去给莱茵盖被子的手，连忙缩了回来。
莱茵笑容真挚：“你还记得吗？昨晚你竟然说了三十五遍我爱你，我真是受宠若惊。”
“不要再用这种话羞辱我了。”
贝丝目光冰冷，不带感情的说道：
“这一切，只是我的使命，是奉献给女神的仪式而已，和你无关。”
贝丝：“快点完成仪式，无论你究竟能不能通过裁判，我和你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莱茵问道：“那么，未来的事情，你也考虑过了吗？”
未来的事情......
当然，已经想过了......
贝丝的语气之中，依然带着拒人千里的冷漠：“如果你真的用什么办法通过了裁判，我也依然会监督你。至于工作方面你不用担心，我如今怎么辅佐凯瑟斯陛下，未来就会怎么辅佐你，但是工作之外的时间，请把我当成一个陌生人。”
莱茵：“就这样？”
贝丝：“就这样。”
贝丝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眼中带着对莱茵露骨的恨意。
仿佛昨夜的主动，只是一场梦。
冷静下来之后，一切就都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
“莱茵·海茵，有件事请你记住，直到现在，我依然是最有可能杀死你的那个人。”
贝丝并没有改变她要做出有罪判决的打算。
贝丝冷冷说道：“我会收集更多证据，我也会继续观察你，莱茵·海茵，我必须要知道，你究竟对海茵意义着什么。”
莱茵：“贝丝......”
莱茵沉默的凝望着贝丝，修女背对着他发动魔法，瞬间穿戴好了全套正装，并且将上面那些污秽的痕迹统统消除。
将那华丽的金发藏在头巾下，随着闪烁的魔光调整好魔法饰品的状态，再用魔法消除掉圣典上的污渍，珍重的收好，今天的工作依然繁忙，贝丝准备离去了。
而这时，莱茵突然问道：
“贝丝姐，你是昨天表现的太热情，现在害羞了吗？”
贝丝：“我没有害羞。”
贝丝扭过头，目光更加冰冷。
莱茵含笑望着她，满是宠爱。
贝丝：“......”
莱茵的笑容太过刺眼，令贝丝无法直视。
“我才不是害羞......我只是......认清了你的本质而已......”
贝丝有些心虚的低垂下眼眸。
气氛短暂了沉默了一瞬。
接着，贝丝冷不丁说道：
“审讯室里，你其实和海拉，做了吧？”
莱茵：“你已经知道了？”
贝丝：“我当然知道......”
贝丝：“海拉根本不会跟你学魔法。”
贝丝淡淡说道：
“她的魔法成绩在我们之中是最差的。”
贝丝审视着莱茵，他看起来神色很是平静，丝毫没有罪行暴露之后的心虚感觉。
贝丝冷冷问道：“真平静啊，你难道丝毫感觉不到羞耻吗？”
莱茵：“我和海拉是正常的恋人关系，有什么好羞耻的？”
贝丝：“诱惑禁军打破对女神的誓言，莱茵·海茵，你的罪名又多了一条。”
其实贝丝很早就已经察觉到端倪了。
学习魔法？切磋武艺？
那可不是迷信外力的海拉，喜欢做的事情。
比起让她静下心精进一下战斗技巧，
她宁愿多搜刮几座遗迹，用更多的黄金品质装备武装自己。
所以，
海拉的魔法，在禁军之中一直是最烂的。
这并非说海拉不够优秀，作为禁军的海拉已经足够强大，但相较于其他的姐妹们而言，事实就是，海拉的魔法成绩，确实非常糟糕。
明明无论是神性与魔力出力，都有贝丝的三倍以上，但最后，她正常状态下能叠加的禁咒层数，却只有三层到四层的水平。
和贝丝相差无几。
如果说希丝缇亚还能跟着莱茵领悟一下什么高级魔法，
但是海拉......
一方面海拉资质堪忧，二方面，最重要的，海拉也不乐意学那种东西。
然而......
面对贝丝的审问，莱茵的态度，却看起来相当自然。
莱茵：“看来她当时那种情况，已经没有余力编出更真实的借口了”
贝丝：“那难道不是你的命令吗？”
贝丝淡淡说道：“如果她当时发的是文字，事情不可能暴露。”
多么丑陋......
那些语音通讯，竟然只是出于如此堕落而不堪的目的。
海拉......
不，是莱茵......
他究竟把贝丝当成了什么？
只是他和爱人增加情趣的工具人吗？
种种情报，在贝丝脑海之中汇集，拼凑，最终成为了一幅幅不堪入目的画面。
各种遐想，闪烁过贝丝的脑海。
而最终一切，汇成一句话。
贝丝叹息一声：“你和海拉的关系可真好呢......”
海拉，竟然为了这个家伙，打破了守贞的誓言，还利用自己的尊严，和她敬爱的姐姐，温顺的陪他玩闹，卖力的取悦他。
谁又能想到，在莱茵·海茵的那些对她芳心暗许的青梅竹马之中，最终率先占有了莱茵的人，竟然会是海拉......
也对，
假如贝丝是莱茵，面对一个天天喊着要杀了自己的女疯子，贝丝又怎么可能会真心对待她呢？
说到底......
贝丝被圣临仪式束缚着，强迫举行仪式时，莱茵难道不也是被强迫着吗？
【假如我真是邪教徒，那么我如此积极的参加海茵人献祭女神的仪式，难道不该被感谢吗？】
莱茵曾经的言行，历历在目。
甚至说不定......只是想要讨好取悦贝丝，令贝丝做出无罪判决，接着等待贝丝对他没有了价值之后......呵。
贝丝在心中冷笑一声。
贝丝，
你真是活该呢。
贝丝心情平静，当她刺穿了莱茵的心脏，疯了一样嘶吼要杀掉莱茵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与莱茵的关系，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只是......
诡异的......
贝丝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落寞。
最终，关于莱茵与海拉的不正当关系，
贝丝选择了成全他们。
“我不会追究你和海拉的事情。”
贝丝淡淡说道：“如果海拉是和什么普通男人媾和，那么我会派骑士处决那个亵渎女神化身的狂徒，但是你，以你的血统，禁军们本来也就计划着要和你举行圣临仪式，培养下一代禁军。
如果你能趁着被处决之前多留下个种子也不错，所以，随你吧......”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
贝丝就准备离开了。
但是这次，莱茵却又一次挽留了贝丝。
他走上前，突然牵起了贝丝的手。
贝丝冷冷问道：“你在干什么？”
莱茵：“贝丝姐，今晚，我们出去走走怎么样？”
晚上？
贝丝理所当然的问道：“那圣临仪式呢？”
莱茵：“先放一放，仪式也不是要持续一整夜，并不会耽误正事。”
贝丝：“......”
这毫无疑问，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要求。
贝丝声音冷漠：“我和你见面的地方，仅限于圣所就够了，我不需要配合你的兴趣，如果你想找个女人陪你的话，就去多关心一下海拉或者希娅吧。”
伊塔莱恩也可以，尤菲米娅也可以，莱茵有太多选择，甚至就连希丝缇亚最近也有很多话想和莱茵说。
完全没必要是我。
莱茵遗憾无比的叹息一声：“......那好吧，不过，贝丝，我只是想约你出去，并不会去找别的人。”
莱茵很干脆的接受了现实。
贝丝：“......”
莱茵：“怎么了，为什么要盯着我看？”
贝丝欲言又止：“你这次......还挺好说话？”
莱茵含笑说道：“在晚上的时候，强硬的引导可以增加乐趣，但是其他时候，我都必须要对我敬爱的主教姐姐保持尊重。”
“呵......可笑的说辞......”
贝丝冷笑一声。
不过用冷笑嘲讽完莱茵，她却也并没有立刻离开。
圣所之内再次陷入沉默。
最终，贝丝又叹息了一声。
她还是妥协了。
“约我的地点，必须是要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圣临仪式的事情和老百姓解释不通，我可不希望别人误会我们的关系，”
说罢，不给莱茵插话的机会，贝丝立即转移了话题：
“好了，伊塔莱恩和希娅今天都有工作，正好莉莉娅请假了——她就是下一个裁判你的人了。”
贝丝弯腰，捡起散落的衣服丢给了莱茵，冷淡的说道：
“去吧，准备你贿赂她的筹码吧。”
.
.
“贿赂的筹码就在这里哦！”
离开了圣所之后，莱茵先是回了趟家。
而在这里，莱茵见到之前失踪的虫群，以及她的新朋友。
一道恒定展开的空间裂缝，跟随在虫群的身后，裂缝之中，是一头雪白扭曲的异形那庞大身躯的冰山一角。
小白鸭……
这头漂泊在空间狭缝之中的超级生命，其力量究竟有多么强大无人能够预测，它是完全脱离了这个星球，乃至于这个宇宙的特殊个体，它当然配得上一个更加伟大而恐怖的名字。
不过，
对于这个由万众信念集合而成的超级实体，它虽然只是一个意志体，但曾经存在于这个庞大意志之中的亿万魂魄，却并不是可以被一个名字概括的。
就如同虫群并不会给自己取一个正式的名字，来称呼自己一样。
或许小白鸭这个名字，还挺适合它。
很显然，经过了一场激烈交流之后，虫群终于意识到了，小白鸭的存在，与她的关系。
“莱茵先生，是这样的。”
虫群找到莱茵，请繁荣生成了一个屏蔽结界之后，她悄悄对莱茵说道：
“多亏了我的姐妹帮忙，现在莉莉娅女士已经决定给莱茵先生做无罪判决了。”
莱茵惊喜的笑了：“哦，那可太好了。”
“不仅如此！”
虫群小声说道：
“而且我还打算，送给莱茵先生一个礼物，不过这需要莱茵配合我们做些准备工作。”
说罢，
虫群将自己和小白鸭商量好的计划，说给了莱茵听。
莱茵听后大喜过望。
而看到莱茵惊喜的模样，虫群同样欣慰不已，她很高兴自己终于帮到了莱茵，而且还能让莱茵如此开心。
只有一旁的女仆默默打扫着，后半夜被主人用来和圣仪神官开酒会的宅邸。
回忆起之前，主人煞有介事的向虫群提起金素刻印时，那副遗憾中夹杂着渴望的生动表情。
女仆心情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