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红唇
靳明月远比她想的还要沉得住气。
如果要将靳明月厌恶的人排个榜，那么池鸢肯定是稳居第一。
但她得不到的男人，却被这个最厌恶的人睡了。
她不仅没有崩溃，甚至还能体面出场。
这样的人若是疯起来，下场必然很可怕。
池鸢垂下眼睛，将手机收好。
她看到外面街边都开始热闹了起来，忍不住凑近，“霍寒辞，是不是要过年了？”
霍寒辞正在看手中的文件，看到她将脸都快贴到玻璃上，觉得好笑。
“嗯，还有三天就过年了。”
他们在一起的的第一个过年，意义总是不一样的。
池鸢的嘴角弯了弯，不再说话。
直到汽车在一栋郊外的别墅外停下，她才疑惑，这是哪里？
门口守着好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在监狱内看守她的那个制服男人。
“boss。”
男人喊了一声，目光落在池鸢身上，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池鸢注意到他的称呼，跟其他人都不同。
不是霍总，不是总裁，说明这是霍寒辞的另一股势力。
她跟着进入大厅，看到里面跪着两个人。
是当初在诊所给她做手术的医生。
医生的眼睛被蒙着，吓得浑身颤抖，听到脚步声，她们立即匍匐在地上。
“霍总，我们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池鸢没说话，只是捏着霍寒辞的衣角力道大了许多，脸色也有些白了。
霍寒辞知道了。
知道那个孩子的事情。
她垂下眼睛，又感觉心尖有刀子碾过。
一旁的制服男人给池鸢推了一张椅子来，轻声道：“池小姐，你坐。”
池鸢昨晚被折腾了一整晚，如今又猛地看到这两个医生，确实精神状态不佳，也就缓缓坐下了。
制服男人的说话声音很小，只有池鸢能听到。
两个医生都不知道，但他们都清楚，他们是因为池鸢才被抓来这里的。
“霍总，我们什么都说，求你饶了我们。”
她们这些年干多了缺德事儿，知道早晚有一天会反噬到自己身上，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霍寒辞安静的站了一会儿，抬手在池鸢脑袋上揉了揉，是在安抚她，但话却是对着那两个医生说的。
“把你们知道的，再说一遍。”
两个医生瑟缩了一下，几乎马上就开了口。
“是靳小姐和霍少爷把池小姐带去的我们那里，当时他们都以为池小姐怀了孕，池小姐自己也是这么认为，但是我们给池小姐做了检查，她并没有怀孕，霍少爷建议我们先做阑尾炎手术，靳小姐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让池小姐以为自己的孩子掉了，这样池小姐就会伤心，也许和霍总你的关系会受到影响。”
医生隐瞒了一点，那就是靳明月将一切推到甘青昀的身上。
这也不算是隐瞒，而是医生其实并不了解甘青昀，只知道那是霍寒辞的母亲，顿时也就不敢多说什么了。
而池鸢站在一旁，如遭雷击。
没怀孕？
她满眼的不敢置信，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脑子里一片空白，手上不自觉的攥紧了，掌心都被掐出了道道痕迹。
从头到尾，她的肚子里就没有过孩子？
这个消息实在太过震撼，她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
医生哆嗦着身子，继续开口。
“池小姐醒来后很是伤心，那四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只打了葡萄糖，我......我有时候也很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她真相，但我们在诊所待了那么多年，知道了那么多秘密，若是这么做了，我们也......霍总，我们真的不敢了，下次有关池小姐的手术，我们一定亲自给您打电话。”
霍寒辞示意了旁边的制服男人一眼，男人领会，把两个医生带出去了。
池鸢坐在椅子上，到现在还浑身僵硬。
直到一双手将她的脸颊捧起来，她眼底的茫然才逐渐消退。
霍寒辞看着她，语气淡淡，“没怀孕，所以别再因为那个伤心。”
池鸢的瞳孔瞬间一缩，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那几天，为了那个不存在的孩子，她的眼泪都快流干了，现在却告诉她，那一切只是阴谋。
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明明该高兴的，可嘴角却牵扯不出一个笑容。
所以他这几天，还去调查了这个么？
他到底是怎么发现端倪的？
霍寒辞大概知道她要问什么，也就开口。
“我听到了明月跟你助理的对话。”